放学后。
“相亲相爱的好同桌!你们要去吃什么啊?”余杰扯着嗓子问。
“你又不去,”路思齐没好气,“管那么多?”
余杰故意叹气瞥着彭远,“我为什么不去,某些人心知肚明。”
“就你话多是不是?”彭远咬牙切齿,“赶紧拉着张家铭走,别一会儿又不开眼的过来问。”
“得嘞——”余杰冲他眨眨眼,“好——好玩儿哈。”
彭远踹走了余杰,转头笑嘻嘻的问路思齐,“想吃什么?”
“不太饿,吃面去吧。”
“什么?你也太好养了吧……”
路思齐推着他往外走,“生日不就是要吃面么,快走吧,我还等着你的饭后节目呢……”
“就算不是烛光晚餐,好歹也得有点格调吧?”彭远向后扯着脑袋,“这是我陪你的第一个生日好不好!”
“别那么多废话了,走吧走吧……”
牛肉面冒着热气,路思齐用筷子挑了两根放进勺子,再送进嘴里,小口咀嚼着,时不时喝一口汤。
彭远就坐在对面看着,他喜欢看路思齐认真的样子,认真看书,认真停课,包括——认真吃饭,红红的小嘴儿一张一合,斯斯文文的格外好看,说秀色可餐也不为过。
“看我能看饱吗?”路思齐抽了张纸巾擦嘴,“今儿都过去大半天了,我礼物呢?让寿星一直追着要,不太好吧?”
“吃好了?”
“嗯。”路思齐点头。
彭远撑着桌子站起来,“走,回家!”
“回家?”
“不是要礼物吗?在家呢,礼物……不太好拿。”
路思齐没多想,站起来跟在彭远后面。
彭远一家对于路思齐的到来已经习以为常,朱莉和彭政国知道儿子的成绩进步全亏了人家的帮助,所以每次都要拉着路思齐一通夸,再拽上彭远一通骂。
对于这个“别人家的孩子”,彭远是有苦说不出,他进了房间靠着房门长出气,“你才是我爸妈亲儿子吧……”
路思齐笑笑没答话。
“站这儿别动,等我一分钟,”彭远往衣帽间走,“别跟过来啊,一分钟就好!”
“干嘛啊到底,神神秘秘的……”路思齐这么说着,却听话的站在原地没动,好奇心和心里的期待疯狂的往外冒。
好在彭远没用几秒就从衣帽间出来了。
“过来。”彭远冲他招手。
路思齐活了这十八年,还没有这么神神秘秘的收过礼物,一时觉得好笑,他咳了一声,强忍住不笑出声,一张嘴还是走了音。
“咳咳,那个,用不用闭上眼啊?”
“你笑什么啊?”彭远走过去揽着他的肩膀往衣帽间走,“不用闭眼,咱不搞神秘兮兮的那一套。”
“这还不神秘?”路思齐终于没忍住笑出来,“你是不是要送我巨款啊,藏这么严实。”
“想要巨款啊?那等会儿出去看看彩票站关门没,买张彩票去,现在呢……就先凑合看看别——的礼物。”
彭远把路思齐带进衣帽间,衣帽间只开了一圈昏暗的灯带,地上的毛毯上亮闪闪一片小灯串缠绕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盒子,每个盒子上还挂了标签,路思齐没太看清。
路思齐没见过这阵仗,一时有点发蒙,转头问彭远:“这是……什么啊?”
“打开看看就知道了,”彭远走过去席地而坐,“愣着干嘛,过来一起拆。”
路思齐走过去坐下才发现,盒子上的标签写着“1岁”“2岁”“3岁”……
“我去……”路思齐彻底震惊了,“你不至于准备了十八份生日礼物吧?”
彭远大概早就料想到了路思齐的反应,支着下巴笑看他:“怎么不至于?我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没能早点认识你,没能跟你一起长大,要不然我们可就是青梅竹马了。”
路思齐看着面前这大大小小闪着亮光的盒子,心里被巨大的幸福感堵的说不出话。
他拿起了“一岁”的小盒子,抬头问彭远:“从小到大拆?”
“随你高兴,想拆哪个拆哪个。”
路思齐深吸一口气,缓缓打开了盖子,盒子里躺着一条编织红绳,上面挂着一把精致的小银锁。
愣神的功夫,彭远已经接过盒子拿出红绳戴在路思齐手上。
“一岁的小思宝宝,生日快乐,送你一把长命锁,一定要健康长大哦!”
路思齐眼眶一酸,声音都变了调:“你不是吧……”
“我本来想买把大锁,但想想太大你也不会带,小小还能挂手上,我是不是天才?”
彭远拿过“2岁”的小盒子递到他手上,“别停下,这么多呢,接着拆。”
路思齐:“拨浪鼓……”
彭远:“可爱吧?上面那个光|屁|股的小娃娃像不像你?”
“滚!”路思齐动作没停,陆续拆起来,“三岁就一根棒棒糖啊?”
彭远:“棒棒糖不好吗?你……咳……那儿那么甜,小时候没少吃糖吧?”
“还真没有,我妈怕我长蛀牙,”路思齐拆了糖纸塞进嘴里,“嗯,挺甜的,草莓味儿。”
他接着打开了4岁的盒子,“《安徒生童话》,你是准备以后要给我讲睡前故事呢?”
彭远:“没问题啊,我的白雪公主,我可以吻你吗?”
路思齐:“傻X,那是《格林童话》。”
彭远:“哎呀——反正都是王子和公主嘛……”
路思齐往后依次拆出了小手枪,套圈圈水机,悠悠球,自行车模型,俄罗斯方块游戏机,四驱小赛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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