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，江月没把这太当一回事，主要是觉得，还是石毅自己拿主意，是去是留，自己乐意就好。本质上讲，石毅与她的性情很相似，军旅生涯中没有太多功利性的考量。
不过现在……江月挑了挑眉，拿出纸笔开始写回信。信中，她建议石毅不要着急，过一段时间再做决定。把信投递出去，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院长说她有数，一点儿都没错。她可不觉得，院长专门找她，听她说了那么些，是吃饱了撑着闲得慌。结合他的一些说法，江月几乎可以断定，特种作战这一块儿要有新的动向，极大可能要结合实际探索特种作战的发展。再明白点儿说，就是要组建新的特种部队。
还有，院长为什么特意叮嘱她，要把脑子里的东西好好理一理？江月的手指依次握紧又慢慢松开，脸上的表情不变，心里却交织着自信、欢欣、兴奋以及野心。
在陆院上课的这两个月，她每天过得很用心很充实，其实多多少少是有一些茫然的。未来的不确定的确不至于让她不安，但她心里，还惦记着自己熟悉的领域。直到现在，她总算能够彻底塌下心来。
这次，她拿出了压箱底的黑色笔记本。一寸厚的笔记本，已经用了有三分之二，翻开以后，每一页上面写的不是连贯成篇内容，而是文字、字母和记号夹杂在一起的暗语，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能看得懂的暗语。
这些暗语真正表达的内容，全是关于特种作战，既包括她前世的理论经验，也包含她这辈子所见所闻之后的思考与梳理。
人的记忆是经不起时间的消磨的。她害怕自己疏忽遗忘必须得记录下来，又怕被人发现——最初是怕被周围亲近的人发觉蹊跷，后来是怕被敌人、不明立场的人发现身份。她隔一段时间就用暗语记一遍，记完了再烧掉。这一本，是她来陆院以后新记下来的，这次不用再烧了。
她细细地翻阅着自己的笔记，时不时地停下来思索一阵。她并不知道，也就在这个时候，院长结束了沉思，拿起了桌上的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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