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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安城西北,大理寺大堂,此时正在断一个案子。
审判官的阵容颇为豪华,主审官是大理寺丞何彦猷,一旁另有两位陪审官,一位是大理寺少卿薛仁辅,另一位是殿中侍御史罗汝楫。
堂下,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俏丽女子,虽身着囚服,仍难掩其高贵气质,傲然立于公堂之上,不卑不亢,神色冷漠。
此时,主审官啪地一声拍了一下惊堂木,厉声问道:“堂下之人,你声称自己是柔福帝姬,为何会有一双大脚?”
“很大么?略大而已……吾年幼时比较得宠,每逢缠足之时必嚎啕大哭,爹爹心疼吾,便责令宫女轻巧行事,之后便没缠的那么紧了。十七岁时,吾被用来冲抵战争赔款送往金营,牛羊一般地驱行数千里,逃回大宋之后,便如此这般了。”
“吾脚虽略大,却有缠足痕迹,一验便知。试问民间之女子,不缠足则已,一旦开始缠足,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?”
主审官又喝道:“太后证言,柔福帝姬已死于金国,连遗骨都被带了回来,你还要狡辩?”
“既然是太后的旨意,还有审的必要么?……吾全部认下来便是,但在此之前,吾要求见九哥一面。”
“大胆,官家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?”陪审官罗汝楫大声喝斥道。
“太后说吾抵达金国之后,就被送到了五国城,各位官人想一想,可能么?……事实是,所有年幼或年长的帝姬,在北上的途中即被瓜分殆尽,剩下的人则被送进了浣衣院,或者被卖给金人,没有任何一个帝姬被送到爹爹身边。”